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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桃之夭夭
图:来自网络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快过年了。
小时候在农村老家,一进腊月门儿,家家户户开始忙碌起来,为过年做准备。
大人们洗洗涮涮,拆被褥,洗窗帘,打扫房屋,忙得不亦乐乎。
就连鸡鸭鹅狗,也似乎感受到了过年的喜庆,在院子里或引吭高歌,或互相追逐打闹,场面甭提多热闹了,那才是真正的鸡飞狗跳。
我们小孩子是盼过年的,因为过年有新衣服穿,有零食吃,平时总舍不得买的东西,只有过年了才能吃到。
我还记得那时每到过年,母亲怕我们偷吃,把买来的糖果锁在柜子里,糕点放在竹筐里吊在房梁上,只有三十儿才拿出来,让我们敞开了吃。
我当时就像个馋猫儿,每天眼巴巴对着竹筐流口水。
母亲见我那副馋样,终是不忍心,就摘下竹筐,拿出里边的糕点掰下一小块儿给我吃,还不忘嘱咐我一句,“不许吃了,过年三十儿再拿出来哈!”
我嘴上答应得好好儿的,一次趁母亲不在,就学着她的样子,爬上凳子去摘竹筐。
可我长得太小,即便踩着凳子,也够不到那吊得高高的竹筐。
我翘着脚,仰着脖子,伸长胳膊去够。眼看把竹筐摘下来了,我却因为紧张,把凳子踩翻了,整个人从上面摔了下来,摔得我鼻青脸肿,膝盖都破了。
我以为,我为了吃付出了这么大代价,母亲总该把糕点拿下来给我吃了吧,哪知,母亲进屋后,看到我灰头土脸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踩上凳子,又把那只竹筐往上吊了吊,这次,我只有仰望了。
你看,我小时候就是这么没出息。盼过年,其实就是盼着柜子里的糖果,房梁上吊着的糕点,还有父亲买回来的一筐黑黢黢的冻秋梨。
记得民间有这么一句民谚俗语,“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也就是说,过了腊八,年就拉开了序幕,就有了年味儿。
我记得小时候,一进腊月门儿,老家就是年集,母亲就开始赶集市了。
那时隔一天一个集市。每到集市,母亲就和村儿里几个婶子坐毛驴车去赶集,一路上问个不停,你去买点啥,她去买点啥。那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
记忆中,母亲赶集就像燕子衔泥一样,一点一点往家买东西,今天扯上几尺花布,明天再称上几斤猪肉,后天再买几条黄花鱼回来。
那时候,辛辛苦苦攒下一年的钱都花在了一个年上,但母亲是高兴的,絮絮叨叨跟父亲商量家里再添置点什么。
我们小孩子自然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管父母要上几毛钱,去小卖部买小鞭,买呲了花,天刚擦黑儿,就跑到外面去放。
几毛钱的小鞭和呲了花,往往不等到大年三十儿就放完了。到年三十儿,央求母亲再给一些钱,买一挂来,拆开了一个一个的放,那样就能放好几天。
现在,再回想起小时候的年,觉得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年,现在的孩子是体会不到那种快乐的。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老百姓是贫穷的,一年到头,只有年前二十六才称上几斤猪肉,拿粮票去商店换几斤白面。
母亲把买来的猪肉切成几块儿,然后放到大缸里。那时候没有冰箱,偏厦里的大缸就是天然的冰箱,母亲把肉和蒸好的黏饽饽放到缸里,能吃好久。
二十七杀公鸡。杀的是自家养的大公鸡,母鸡留着下蛋,是不能杀的。
我至今记得父亲唯一一次杀鸡的场面。二十七那天一大早,母亲把所有的鸡都放出去了,唯独留下那只待宰的公鸡。
那只公鸡好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在鸡舍里上蹿下跳,扯着脖子发出嘎嘎的凄惨叫声。
父亲提着刀,我兴奋地跟在他身后,不停的催促,“爸,快点杀,快点杀!”
“今年就杀一回,明年不杀了。”父亲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
那天,父亲狠着心,一刀下去,公鸡的脖子开始汩汩往外出血,它发出一声惨叫后,跳着跑开了。
没跳出多远,膀子一耷拉,身子猛的一歪便栽倒在地,又蹬了几下腿,就彻底不动了。
这时,母亲已经把水烧开,父亲把公鸡泡在水里。他边给公鸡褪毛边对母亲说,“明年想吃鸡就买一只,我可不杀了,心里不得劲儿。”
母亲听后没说话,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那时我不理解父亲,杀个鸡有啥不得劲儿的。现在才懂,父亲生性善良,他怎忍心杀害一条生命呢?
如果不是因为他三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我想父亲是下不去这个手的。
这只公鸡,就这样成了我们家年三十儿桌上的一道菜。
提到年三十儿,我这思维跳跃性就有点大,也就扣了今天文章的主题。
我二十五岁那年回老家过年,那时还没和现在的丈夫认识。
记得二人转《大西厢》里有句唱词,好像是这样唱的:“三十儿下晚搬动荤油缸,它咣当了咣当好几咣当,是大荤(婚)才能妥当……”
意思是,没结婚的男女,在三十儿晚上搬几下荤油缸,就会动婚。
母亲也早早耗了一坛子荤油,让我三十儿晚上搬动几下,这样我就能很快嫁出去了。
这是迷信,我当然不信,就说啥不搬,气得母亲骂我犟种,说我不搬就臭到家了。我笑着说我坚持不向封建迷信低头。
事实上,我没搬荤油坛子,也在第二年嫁了出去,而且一过就是二十年,并准备再过一个二十年。
你看,是不是迷信不可信?
愚伯的自留地施比受更为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