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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虚构故事
外婆是个很浪漫的人,这一点从我小时候便已经晓得了。她极喜欢那些鲜艳的东西,就连每年新摘的樱桃,桑果,也得挑其中成色最好看的。
在那座时常起雾的小山村里,外公给外婆当了一辈子的耙耳朵,他是对外婆言听计从的,所以外婆喜欢种花,他便随着外婆的性子去真的买了许多的栀子花苗。
年幼的时候,外婆便喜欢搂着我,一边用蒲扇给我扇风,一边给我讲各式各样的故事。她会心疼我被蚊子咬的满身是包,然后跪在菩萨面前许久,只为了求菩萨能够善待我这个外孙。
我儿时很是顽劣,偏喜欢去偷折外婆的栀子花,但外婆总是不生气,她会站在花丛外笑着看我,仿佛她辛苦种下的花田,只是给外孙的玩具罢了。
都说爱种花的女人是生活里的诗人,但外婆从未读过什么书,她也从未离开过四川。在她的浪漫里,是不存在大海,雪山,沙漠,等等意象物的。外婆的浪漫只有那些洁白无瑕的栀子花。
大前年的时候,外婆的身体骤然变差,几乎就在一夜之间,她便重重地病倒了。等我再次在那间窄窄的房间里看到她的时候,她已几乎快让我认不出来了。
她好瘦,瘦的就像即将枯死的树,她憔悴的像一阵风,仿佛下秒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强忍着鼻酸,想让她多躺下休息,但她摇头不肯。她强撑着身体从床上起来,说要和我一起去外面散散步,好久没有看到我了。
我轻轻挽着外婆,和她走出院子,外面是一条长长的栀子花道。
我很久没有回来了,不曾想她竟然又种下了这么多。那时正是栀子花开的季节,两边纯白的花悄然藏匿住花瓣,似乎怕惊扰到了这个年迈而又善良的女人。
外婆一边走,一边自顾自地说着话。她说起过去很多的故人,说起那些曾经和她一起种花,但如今已被埋在土下的朋友,说起了母亲,舅舅,说起了外公永远不改的倔脾气。
我一边牵着她枯瘦的手,一边将头扭到另一边,以免她看到我掉下来的眼泪。可外婆忽然就问我,但又好像不是问我,她问这些花晓不晓得它们的家在哪里。
我想起了儿时捧着书,问外婆人死了会去哪儿。
那时她慈祥地抚摸着我的头轻声说,人死了以后,就会回家。
稻禾T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