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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夏天,每个现实和曾经的女孩心里,都开有一朵栀子花吧。
栀子花
文/如昨
阳台有盆栀子花,是表妹去年送的。
乡间一起长大的女孩,对栀子花总是别具情怀,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不由分说的默契。哪怕过去很多年,一说起栀子花,瞬间对视,兴奋惊喜,两双眼里就有满满的言有尽意无穷的会意了。寻常的花,于是变得私密,又因为共享私密而倍觉珍贵。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赠人栀子花,必定有共同的记忆。这不是名贵的用来送礼的,而似乎只是用来致意的,单纯而又悠远:你送了,我就懂了。
整个夏天,一日看三回,我总是看见花苞,还是花苞,然后,忽然就全开了。有一天,在厨房忙活呢,鼻端飘过一缕若有若无的馨香,哎呀,花开了!跑过去一看,没有,只见一盆安静的绿叶,不信再找,向阳背我的一堆绿叶的下面,真有一朵盛开着了,那么白。后来又开了好多次,每次都是先闻到香,再一看已全开了。每次都是,几乎没有看到半开的样子。每次花开,都有说不出的心旷神怡,又有点不知所措,不知如何留住那白那香才好。终究是舍不得摘下来,就由它在枝头变黄变枯,香淡香消。
香、芬、英、美、华……农家女孩名字中花的意象是很常见的,那是我们能想到的最美好字眼。那时,谁家门前有一棵桃李,都是令人羡慕的,如有月季玫瑰,那更是了不得,不过因为不常见而生分,只有栀子,那就是全村甚至几个村共享的热闹了。美丽不输任何一个花界大牌,低调朴实,人人可以拥有,特别是摘下来养,几乎是约定俗成的。大概是因为开得多的缘故吧,主人也并不吝惜。时至今日,到花季,每每看到一棵小小的栀子花树,满满的数不过来的花苞,还是惊叹感动不已:索取点滴努力奉献,栀子花简直跟奶牛一样,吃的是普通的草挤出的却是富有营养的奶呢。
大概是开在梅雨季节的缘故吧,记忆里的栀子花总是湿漉漉的。湿漉漉的叶,绿油油地发亮,湿漉漉的花瓣,从花苞到半开到全开,真真切切的。尤其是微开时白色的花瓣边沿那一抹未及隐去的绿,总让白花更白得纯净,让我相信白的对面不是黑,而是绿。
我对于栀子花的记忆总与母亲年轻的笑脸叠加。每次看到闻到栀子花,都想到母亲,肩扛农具,风风火火,一双明亮的眼睛在草帽下满含笑意:快来,拿只大瓷缸,放点水,养起来。同时递过来几朵或含苞或半放的栀子花。往往花湿漉漉的,叶湿漉漉的,母亲的脸上、手上也是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反正都是浸透了喜悦的充满着希望的。这是梅雨季节里最忙碌最美丽的母亲,这是童年里最香甜最快活的时刻。
上学时,偶然在一本意象派诗选里读到庞德的《地铁车站》: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一般地显现,湿漉漉的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当时的我应该读不懂这么玄妙的句子。然而,怦然心动:湿漉漉,花瓣,不就是栀子花么?雨水浸湿的枝条,也是深绿近乎黑的呢。熟悉而朴实的栀子花,或许也有神秘奇妙的身世。
栀子花。白兰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江南,夏天,每个现实和曾经的女孩心里,都开有一朵栀子花吧。
作者简介
如昨本名陈洁。镇江人。媒体从业者。曾在电台、报纸、网站,任记者、编辑、主持人,现为京江晚报周刊部编辑。
朗读者简介
李闻华朗诵爱好者,始终希望不忘初心,用声音传递爱和情感,回归心灵上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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