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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漩·有梦
点水漩文学让梦想起航
《烽火年关》之《发展队伍》文/栀子花开
方言播音,欢迎收听,不要钱的!!!
区小队开完那次秘密会议后,李红旗,黄顺才,赵兰柱,以及其他村的党员骨干们都各自领了任务,回到本村继续开展战前准备工作,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尽快发展同志,壮大队伍。
当年商都地区八路军队伍人员少,全县最多两个团,大部分还都是处于地下工作,战斗队员严重短缺,而这次行动需要大量战斗人员,急切需要从各村民兵中选拔发展战斗青年。李红旗其实心里头早有几个人选了,就差跟赵兰柱碰碰头,再商议商议就能敲定。而李红旗和赵兰柱在会场上见面,开头也有点意外,然后握手,互称同志,也不用解释个甚,一切全明白了。
这一天,天气晴朗,风也小,打早东家也没给赵兰柱安排出车拉货的活儿。半前晌,老赵安顿完院里头的营生,就赶着那几匹骡子到南坡上放。赵兰柱走了不长时间,马老七家住的李师傅也背起他的工具箱,往南坡上走。外人看来这太正常不过啦,长工放牲口,手艺人出门找营生,不就是天天如此过生活嘛,没有人起个疑心。但老赵可不是真个去放牲口,老李也不是出圪做营生,他们俩暗地约定,要在南坡树林里开个小会!
树林里一个窝风的小壕壕里头,老赵老李席地而坐,两杆烟锅子对着火,就开始叨腾开村里几个已经摸过底,可以作为发展对象进行研究的后生们的事,人品德行,擅长做甚,有甚缺点,就一一铺展开来……
第一个提名的是马大锤。马大锤其实官名叫马志刚,马老七家的三小子。这后生膀宽腰粗力气大,从小跟村里的四铁匠学打铁,经常站在铁砧(zhen)前头紧跟师傅抡大锤,后来村里人干脆就叫他马大锤。小马生性耿直,天生就爱管闲事,只要见到欺负人的事总是看不下眼,每次也不管人家的来头和背景,都要打抱不平,为此给马老七惹过不少麻烦,马老七拿这个三儿子也没办法。
马大锤力大无穷,据说手指头粗的铁棍,他一把捉住就能窝圪溜。可日怪的是,这后生还心灵手巧,在铁匠铺里叫打个啥就能打出个啥,锄头呀,镰刀呀,马掌马嚼子甚的,这些都不在话下。听人们说最日悬的是,他看过一眼的东西,哪怕是天上飞过的一只雁,他都能八九不离十地打出个样样来。
李红旗住在他们院时间也不短了,隔三岔五总找机会跟小马坐一会儿,呱拉呱拉,只要说起社会中不平之事,小马总是疾恶如仇,老李就喜欢他这脾性,侧面常给他讲些革命道理,小马听得很投入,多多少少也明白,现在不平等主要是头上有几座山压得,日本人就是最大一座山,他们说个甚就是个甚,老百姓不敢说一句二话。那年头没条件念书识字,青年人对一些道理也就理解这么个大概,这就是先进思想的苗头,就是革命要发展的对象,所以,老马和老赵就决定吸收马大锤进革命队伍,定为发展对象,下一步抓紧培养。
决定后,老赵又给老李透露更多细节,原来马家还藏有一杆“汉阳造”,还有一罐罐子弹和几颗手榴弹,日本人过来后,都用油纸包好埋到炕洞子底下啦,怕叫日本人发现按私藏枪械论处。
这又是怎回事呢?
原来呀,早年间商都地界正规军不多,土匪多,抢得人们没办法啦,各村就开会成立联庄。啥叫个联庄了?就是把村子周围打起一丈多高的板墙,四角上垒起土炮楼,留上垛口枪眼,然后村里大户带头,有钱的出钱,有粮的出粮,筹集经费买枪,买子弹,谁家有胆大的愣头青后生,就把枪发给他,农闲时统一训练枪法,等小股土匪来犯时,集合人马上炮楼,开抢射击,打跑为止。
当时马老七家又出钱粮又出人力,所以就有了枪支弹药手榴弹。等日本人接管后,就不再让各村立联庄了,说是治安问题他们负责,各家枪支一律收缴,违者处决。全村枪弹大都叫收了,唯有马老七管不了三小子马大锤,小马说了,就是和日本人拚(pan)命也不交枪,没办法只好帮他埋藏起来,村里一些个爱嚼舌头的人,都害怕马大锤,也不敢说出此事。
据说当年练枪法数马大锤的准头好了,骑马能点房檐头儿,一枪一个打得准。听说有一次土匪小五点黑夜来犯,联庄准备不足,叫捏打进村了。小武点抢别人的银元洋烟也就算了,不开眼地牵了马老七家两匹马,偏偏这马正是大锤最喜爱的马,一时把大锤气急了,在藏身地方众人怎也摁不住,大锤只身一人端着枪就冲了出去,连开三枪,放倒三个土匪,开第四枪时已冲到小五点马前,此时的小马早杀红了眼,照住小五点脑袋一枪打过去,小五点久经战场,经验多躲的快,子弹侧脸划过打瞎一只眼,当时吓得尿了一裤裆,从马上栽了下来。村里的其他枪手们怕小马一个人吃了亏,有胆儿大的也从各个隐藏处端枪冲出,照着土匪的人影乱打,还有人拉响了手榴弹,虽说扔的不准,也吓得土匪够呛。还有一些火气大而手里没枪的男人们,干脆举起铁锹、黄杈呼喊着冲了出去。土匪二当家的见阵势不对,当是中了埋伏,忙叫手下掩护撤退,可跑了个快。郭家村的联庄自那出了名,几年没有一个土匪敢进来。老李听完老赵讲的这些,拍手叫绝。小马的人选不用再议,我去申请上级特批,尽快让他入党!
下一个人选,是中医黄老汉的徒弟冯二零。冯二零其实官名叫冯占文,只因为常戴一副眼镜,村里人都叫他冯二零,小冯有文化,念的书深,又经常跟随黄老汉各地行医,见多识广,私下早就偷偷研究共产党的那套思想。黄老汉也是个思想很有水平的人,发现苗头也不去干涉。这些情况是李红旗发现的,有一回去给黄老汉修风匣,发现他徒弟举止言谈和其他后生不一样,书生气挺重。老李就干活就故意和小冯探讨一些国家局势的话题,见小冯谈得头头是道,很有深度,无意间还常带出《共产党宣言》里的只言片语,老李暗自欣喜,就在心里头把这后生号住了!
之后,经过打听得知小冯医道也挺深,得了黄老汉的真传,黄老汉是这一带名医,针灸、汤药、接骨、疗伤样样精通,手到病除。小冯在掌握师傅的传统医术外,还将一些他了解到的西医知识融汇进来,在包扎伤口、接骨止血方面,很有一些中西医结合的样子。正是看重这些,老李就找由头暗地多次接触小冯,试探对共产党的态度。经过多次交谈,小冯确实向往革命人生,对日本人充满了仇恨,言谈间常常叹气,觉得报国无门,想当八路,找不见个引路人。老李把这些信息报告了上级组织,组织指示他继续考查。今天,和老赵这么讨论,赵兰柱是立马同意。其实老赵对小冯也早有好感,隐隐忽忽觉察小冯有点跟别的后生不一样,可就是捉不准到底那个地方不一样,经老李这么一说,就全明白了。这样,小冯也定下了,准备申请组织批复。
然后,他俩又议了议村里别的根底清白有可能发展成同志的人员。有的胆小,有的家里情况复杂,多数无法参加战斗,最后只有一个牲口贩子宋子英,还是有可能吸收的。宋子英头脑活络,又常在外面跑,也有借口抽身离开村子,家里也没啥负担,两人最后决定,找个机会动员一下他。小会至此结束,老赵赶骡子回村,老李背上工具箱翻过南山走了。天气还是晴晴晴朗,就是起了点风。赵兰柱回到村里,一切照常。
借故骡子生灾,赵兰柱去了宋子英家,试探了一下他的态度。没想到这宋子英一听说八路有可能打回来,激动得蹦高高,连声问老赵消息是否可靠,能不能牵个线,他要去当八路。“他娘的,这帮吸血鬼,我早看不惯了。反正我也没有牵挂,当了八路,和他们干!干死两个就挣一个,怕个求!”老赵理论不多,但看人不会错,可以判断出这是宋子英的真心话,就说,“小声点哇。有了机会我还想去呢。不过也说不准。真有机会,我肯定会拉着你。”就这样儿,老赵和老李再一碰头,把宋子英也定了下来。
郭家村在战前动员工作中拿出三个人,都不简单,得到上级肯定。其他村陆续也拿出了人选,也都各有所长。这样,经过十来天紧张工作,民兵战斗人员就准备的差不多了,团部指示魏眼镜儿抓紧时间训练新兵,完善作战方案,团里最多能派两个连参战,武器弹药可以尽力满足。这批新兵,决定秘密集合,送到张北山区根据地去集训一月。另外,找一切可能的机会,搞清楚日本人烟土加工厂的内部详细情况。
这个任务,很快就落实到李红旗的头上。要知老李如何完成任务,请收听下集《深入敌营》。
作者简介
桅子花开,真名武天顺,内蒙古商都人,少时钟情文学梦,青壮却念起了生意经,人渐老梦不醒,拿起笔来再耕耘。
水漩文学简介及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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