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缘求栀子花写给两个姐姐玫琳凯的

这个夏天,大姐家的儿子生了个男孩,一年之内完成了结婚、买车、生子的人生三部曲,三个子女都已经成家立业,按我老家的话来说,大姐算是完成任务了。二姐家的女儿,跟随爱情从上海去了福州;儿子从上海到北京,又从北京漂到了深圳,虽说是大公司,但女朋友却据说还没着落,难免有些让人捉急。妹妹做完玫琳凯,后来又做了权健的一个产品,现在准备把生意不好的修车铺关了,在县城开镇江锅盖面,不知道以后生意会怎样。至于我,还是在做律师,父亲一如既往地体弱多病怨天尤人,以前一直勤于劳作热衷于开荒种菜的母亲,也开始生起病来。曾经以为像天上星星般遥远的人到中年,原来就是这样啊。

《栀子花——写给两个姐姐》

端午时节

偶尔

会想起老家门前的那棵栀子花

想起在我还小的时候

每年栀子花开

我的两个姐姐

总喜欢把白色的栀子花

别在粗黑的辫子上

她们青春娇羞的模样

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也让年幼懵懂的我

盼望快些长大

可是

早已长大的我

如今却很少和她们联系

而且,

而且,

也很少想起她们

周缘求写于年6月8日

《玫琳凯的梦想》

昨天到火车站去接妹妹,她刚剪了头发,我差点没认出来。

我在无锡做律师,她在浙江打工,去年过年我又没有回老家,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再亲的亲情,也会因为时间和空间的遥远而变得生疏,我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像我现在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几年前,曾经看过王安忆的《上种红菱下种藕》,很喜欢细腻亲切的笔调,和小女孩子成长的心理变化。当然,之所以喜欢这本小说,还有一个特别的原因,小说中故事发生的地点,在绍兴县华舍镇,正是妹妹打工的地方。我不知道,王安忆写这部小说的时候,是不是有缘曾经在华舍的街头碰见过我的妹妹。但是,小说中对江西打工妹的描写,让我看到了妹妹她们的影子。读大学的时候我去过一次华舍,工作以后又和当时的女朋友现在的老婆一起去过一次,那份水乡的情致很熟悉。所以,当时我另外又买了一本小说,寄给了妹妹。

妹妹刚去华舍打工的时候,我在读大学,我去看她的时候,她们的宿舍就在织布厂车间的旁边,机器的轰鸣声,让我们面对面说话都要大声嚷嚷才能让彼此听见。我很惊异和心酸她们竟然会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睡得着觉。那时候我们都很辛苦,但还年轻,都有梦想,都有从江西老家到外地的兴奋和惶惑。

我们都在一天天长大,我们的孩子也都上小学了。我做了律师又去读书又回来做律师,妹妹在厂里打工再自己开小店又回到厂里打工。终于,妹妹说实在再也不想就这样一辈子按部就班在厂里打工每月赚那一千多块钱了,几个月前给我打电话,说想做玫琳凯,她的老公我的妹夫说这是传销当时坚决没同意。我借给她三千块钱做启动资金,虽然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能否成功,但我想,人有想法总是好的,每个人都有对生活有想法的权利。

三个月时间过去了,她买了几千块钱的货,但只推销掉了其中的一千多块,说压力很大,晚上经常睡不着觉。但也有不少收获,以前不大敢在陌生人面前说话,现在也可以给人家上美容课了,尽管有点难为情,但还是不得不到大街上向生人推销。

她这次到无锡来,就是想在无锡试试看,能不能推销她的玫琳凯。玫琳凯当然算是一种传销,她说起话来也有些被洗脑的味道,尽管目前做得并不好,但说起玫琳凯美容顾问的成功故事,神采飞扬,一脸的神往。她说,玫琳凯没有门槛,有像她这样小学没毕业的女孩子,在玫琳凯获得了成功。

她说,做美容顾问首先应从自己的形象开始。但是,她在这方面显然还没摸到门道,在从火车站回家的路上,我就忍不住说她的头发剪得实在不好。

因为重男轻女,更因为家里穷,我初中读了五年,家里还是想办法让我继续插班读高中,而妹妹小学还没毕业就开始回家种地。

就像《上种红菱下种藕》中的秧宝宝一样,秧宝宝的爸爸、妈妈从种地的农民开始做生意,生意从华舍做到绍兴,秧宝宝的小学也就从村里到镇里再到县里。我们都是乡下人,以前,乡下人不知道城里的好,也没必要知道城里的好。夏天躺在竹床上仰望繁星满天的天空说说故事摇摇蒲扇,尽管并没意识到那就是幸福,但生活很安宁。而现在不一样了,我们都要成为城里人,我们都得努力。

每个人都会有所梦想,现在,妹妹的梦想就是玫琳凯。

周缘求写于年7月19日

周缘求,江西省湖口县人,华东政法学院经济法专业法学学士(),民商法专业法学硕士()。现为江苏云崖律师事务所律师、合伙人,无锡律协劳动法业务委员会副主任,江苏律协民事业务委员会委员,无锡仲裁委员会仲裁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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